第3章 —102犧牲

聖騎士在殘破的船只殘害中揮舞著利劍，伴隨著殘骸開始沈入水底，魚人們的攻勢也開始密集了起來，為了讓水手們先行離開，聖騎士選擇了獨自斷後。

利劍劃過半空，如同羚羊掛角一般的一擊，將一只強壯的不太真實的魚人的頭顱砍下。

只剩下頸椎連著的頭顱和身體，此刻依然在忘我的戰鬥著，它們似乎失去了生物本應該有的，對於生的渴望。

聖騎士的攻擊依然犀利，只是他的敵人越來越多了，在凱亞騎士長踩著水波快速逼近那殘害，準備營救下屬的時刻，三條白色的影子，在騎士長的身下快速游動，即將破水而出。

騎士長陰沈著臉，腳尖猛擊水面，暫時獲得了一個浮空，隨即挽弓搭箭，五只箭矢依次射出，在水面上掠過，將一只白色身影的魚鰭洞穿。

三只白鯊立刻下潛，只是騎士長的臉色依然陰沈，他看了一眼遠處陷入苦戰的聖騎士，無奈的談了一口氣。他現在很想要去救援自己的下屬，只是那幾個襲擊者正在想著遠處的一艘運輸艦逃竄，這是他的職責。

騎士長遠離之後，針對聖騎士的襲擊計劃同步展開了，兩只剩餘的白鯊開始頻繁試探聖騎士的底線，同時更多的人魚戰士也開始發動自殺式的襲擊，以此來消磨聖騎士的體力。

此刻聖騎士已經明白了，對方因該是瞄準了自己身上的那個準禁忌物，只是此刻他也已經沒有了退路。

隨著巨量的毛發在體表開始增生，聖騎士的頭盔被擠爆，一顆毛茸茸的狼頭代替了原本的人腦，血紅的眼睛讓正在進攻的幾只魚人頓了頓。

而在這個空隙，狼人放下了手中的利劍，特化的爪牙撕裂了全部靠近的魚人戰士，此刻獵殺者的身份完全倒轉了過來，他就好像一只降世的兇獸，開始單方面的屠殺。

只不過效果有限，因為處於海上，狼人最為優勢的機動性無法發揮出來，同時還需要警惕水面下的攻擊，他的體力開始快速消耗。

魚人的攻擊速度，在他變身之後更加密集了，而且已經有為數眾多的魚人以性命來換取他的受傷，即使是以狼人的超強自愈能力，聖騎士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密集了起來。

他的，魚人的，鯊魚的

鮮血混雜在一起，染紅了這片正在快速下沈的船只殘骸，最終在一聲力竭的嘶吼後，聖騎士被白鯊咬掉了下半身，憑借著最後的理智，他將血契扣出，然後用盡，全力擲出。

遠處的騎士長也已經斬殺了兩條白鯊，剩下一條似乎是得到了什麽命令，下潛離開了他的射擊範圍，只是在這個時候，莫名的心揪讓他將視線轉移到了被擊沈的船只殘害處。

一顆不大的的木塊伴隨著破空聲向他飛來，那是血契，是他交給聖騎士的搏命之物，顯然聖騎士已經兇多吉少了。

“好小夥。”凱亞感嘆了一句，隨即快速接近那飛行的血契，他不能讓屬下的犧牲白費。

只是在兩邊雙向奔赴的時刻，兩條白鯊從水下躍起，一條目標直指正在快速行進的騎士長，另外一條則是搶奪那顆血契。

“你們敢。”凱亞怒目圓睜，他手中握著的箭矢刺破了面前的白鯊，隨即箭矢被拋出，直指另外一個試圖截胡的白鯊，兩只白鯊頃刻間被重創，只是血契也已經消失不見。

凱亞在海面上巡視了兩圈，依然沒有發現遺失的血契，在下一艘艦船即將到來的時候，他最終無法繼續尋找，只得加入清掃殘餘魚人的工作中。

“它們是為了禁忌物來的，很顯然我們裏面有內應。”凱亞回到主艦之後，立刻會見了船長和一位神父，他將弓箭解下交給一旁的下屬，關上門對兩人說道。

“能登船的人我們都做過審查，再加上教會裏面的兄弟姐妹都有誓言，我覺得……”神父第一個表示了反對意見，艦隊除去貴族自己籌備的船只，剩下的都是教會主導的移民船。

“現在在海上，不比陸地，我們的爭奪不能危害到大的遷移計劃，否則即使最後將告密之人揪出來了，也會讓後面的行程的危險性大大增加。”

船長是讚同神父的意見的，只是騎士長很顯然並不想放過那個人類中的魚人內應。

“現在不處置，到時候穿越魔鬼海的時候更加無法處置，現在可以賣掉一個聖騎士，之後就可以將整個艦隊賣掉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。”

騎士長將船長室側面的窗戶打開，已經使出狹窄區域的旗艦，此刻可以看見側面正在等待的數百只船只。這些一大部分都是隔壁兩個城市群的移民艦隊，他們的船只要靠後一點。

密密麻麻的艦隊為了避免被一鍋端，此刻已經有兩只分艦隊先行開拔了，在他們之前還有由一名騎士長帶領的先遣隊去探明航道。

“刺不拔掉，後面更麻煩，何西亞，你去找色蘭特斯要當年負責剿滅魚人的所有人員名單，記住是全部。”騎士長抓起一個代表著艦隊船只的棋子，這是剛才被襲擊的玫瑰伯爵號的棋子。

“船長，找兩個可以信任的水手，入夜之後我要去殘骸看看，魚人可不會辨認船只，一定是有人做了標記。”騎士長理清楚了思路，開始布置任務。

神父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領命離開，船長則是松了一口氣，他就害怕這個年輕的過頭的騎士長，會選擇恐怖統治或者高壓調查。

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，尤其是現在在海上，船只間的通訊實際上是由教會的人配合導航員進行的。騎士長在這只一共有26只船，搭載著多人的分艦隊裏面，有著絕對的權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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